2015年2月22日 星期日

寄信

我不是個太喜歡即時通訊的人,跟男朋友的聯繫大概是一個例外,其他時候沒有什麼需要一直話家常的習慣。

如果我突然想說話,我只是想說話,那麼我會找個地方把想說的話化成文字,文字濃度不一端看文字被擺在哪裡,不過盡量往著清澈的方向努力。

如果我想說話,我想對某個人說很多話,我喜歡寫信。我喜歡一股腦兒的寫了一大串,然後送出。這股衝勁會就這麼被滿足了,然後我靜靜等待信抵達對方手中,靜靜等待對方捎來回音,也許不會,但也沒有關係。

即時通訊的便捷是不需要等待,但是快速卻通常不是我所需要所期待的,即使我通常是個快速給予對方回應的人,最遲不過三天,除非我真的被此困擾到無法下筆或是生活真的太忙碌了。

我想要的是反芻和完整,我不需要細細瑣瑣的附和回應每一個句子,我能一次暢快地讀完並感受丟出與接收之間的作用反應。細瑣大概是逐漸冒出的職業病,仔細凝聽的當下也不小心正快速的思考分析,於是整體性被蔓延出的各種可能支離,如果有時間我能一一探索再收回完整,不過這不是三十分鐘不專心即時通訊交談可以完成的事。

也許我把予人深刻互動這件事情類化成閱讀了也說不定,所以才這麼在乎那個是思考反芻過後的完整,而不只是嘻嘻哈哈或是呼嚨敷衍。見面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,即使也是家常但是還有其他更多可以接收,不像即時通訊一樣冷酷無情我最多只能看到你正在回應我的訊息。

你來我往的,互通有無的,說一說,總有一天會說到重要的事情的。重要這詞其實不太好,我其實想提的是一種暢快,大概可以說是心流經驗(Flow),談論的內容反倒是其次,重點是在談話的這個過程中感到爽快。不過我也知道有些東西怎麼談我都覺得無趣,而如果內容無趣就也不可能讓我有心流啦,所以這裡有個奇怪的自我詭辯,我只能說這是件很主觀的事情囉。

有些個案總是先需要一些時間說出他們舒服說的,也許是五分鐘,也許是四十分鐘。有時候我會讓他們舒服的說到都說完了才邀請他們說我更想知道的,有時候一分鐘也不給的我就直接問他們我最想要知道的。我也還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做出這些如此迥異的決定。

有時候和朋友的聚會聊天也需要熱身,進入狀況之後卻可能用餐時間只剩下十分鐘,於是哪裡的路邊公園都能成為再延續的場所,重點是飯但也其實不是飯了。有種喜歡的默契是剛好飯後也沒有其他安排,也不用說出把時間留給你了這種傻話。

自己身為一個人與另外一個存在的連結,我想我往往是需要最直接的,雖然極少時我是不舒服的,但也不是這一刻永遠不會到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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